Chapter 6
时间匆匆而逝，寒假在我满心期待的时候到来，却在我没防备的时候轻轻离去。
然而和妹妹在一起的时光，既是上天对我的恩赐，也是上天降下的惩罚。一起生活，一起吃饭，一起在家看电视，一起玩闹……开心的事情那么多，和你在一起的欢声笑语总是萦绕耳畔，久久不离。唯独心中的那一份煎熬，那一份难言的情意，总是让我在夜晚一个人黯然神伤。
还记得过年的时候，陪妹妹逛街买东西。许是我经常打篮球的缘故，步履比较快，走着走着妹妹就被我抛到了后面。然后她就不走了，撅着小嘴往那一站，气哼哼地看着我。对此，我毫无办法，只得调转身形，重新返回她身边，“怎么不走了？生什么气呢？”
妹妹埋怨道：“你走的太快了，我跟不上。”
我说：“那没有办法，我习惯这个速度了。”
妹妹眼中突然闪烁一抹狡黠的光芒，然后就挽着我的手臂说：“这样就不会跟不上你了。走吧！”
被妹妹挽住胳膊的那一瞬间，我心里扑通扑通的一顿乱跳，隐约间我都能听闻自己的心跳声，而且我觉得当时自己的脸一定是红的。我已经记不清了，已经多久没有和妹妹这样亲密接触过，我甚至感觉到妹妹那越发饱满的胸部在我手臂上摩檫过的感觉。我又想起了之前帮妹妹脱毛衣时的不经意间的触碰，那时隔着小背心，感觉还很小，如今，那对可爱的小白兔已经这么大了，哪怕隔着重重衣服，依旧能感受到那一抹软绵绵的蓬松。
这些年以来，妹妹的身体，我大多是在梦境里感受的。小时候抱着那小小的身体入睡，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，如果现实中再不能拥抱，那就在夜晚入梦时，体验片刻的温暖。
我迅速的调整自己的呼吸，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，我不能让妹妹知道我的想法，也不想在她眼中表现的看起来那么不堪。
之后，一路陪妹妹买了几件新衣服，也给自己买了几件，本来我是没打算买衣服的，而且我主要是陪妹妹来逛街的。但妹妹在看衣服的时候觉得有些衣服适合我，就硬拉着我试穿，如果她看着不错，就自作主张的帮我买了下来。
在逛某家服装广场的时候，一家店铺的导购员小姐有点热情的过了头，看到妹妹是挽着我的胳膊进来的，就想当然的以为我们是情侣，拼命的给我们介绍最新的情侣装，还说我们穿上一定好看。
我本来想解释的，但看见妹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，我心想，这样也挺不错的。
妹妹也笑**的对我说：“嘻嘻，试试吧！男朋友，哈哈……”
那个笨得要死的售货员小姐也接着道：“试穿一下看看吧，你这么漂亮，你男朋友那么帅，你们穿起来一定很好看很搭配的。”
无奈之下我只好遵从妹妹的旨意，然而出乎意料的是，那身衣服穿起来的确挺好看的。
“哥，你穿起来太帅了。”我比妹妹先换好衣服出了试衣间，稍后妹妹也从另一间出来了。看着妹妹身上穿着和我身上相搭配的情侣装，我又看看镜中的自己，心中不自禁的想，如果我们真得是情侣该有多好。
这时候售货员小姐听到妹妹口中对我的称呼，才意识到自己前面说的话有多可笑，虽然我是多么希望她夸我和妹妹作为情侣很搭的话可以变成现实。
“原来二位是兄妹啊，不好意思，看着你们长得不是很像，倒是真像情侣似的。”
妹妹呵呵一笑，“他是我表哥。嘻嘻。不过这情侣装穿穿也没什么，穿起来真挺好看的，帮我们打包吧，我们要买。”这时候我才意识到，我们是表兄妹。只不过，即便在得知那个对她来说很残酷的事实，我也依旧把她当作亲妹妹。我一直把她当作亲妹妹，小时候是，得知真相之后仍是。只是我还是喜欢上了她，很早之前就很喜欢，一直都很喜欢。
售货员小姐很开心的帮我们装好衣服，开了发票。然后我和妹妹去收银台结过帐之后就走了。我们没有再继续逛下去，想买的东西也都买的差不多了，转悠的也有些累了。然后我们就去肯德基吃了顿快餐，之后就回家了。
如今那件情侣装还在我的衣柜里，我一直珍藏着它。买过来之后我很少穿，不和妹妹在一起的时候，我也舍不得穿。
……
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有点模糊自己和妹妹的关系，我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喜欢她。
有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感情也有点暧昧，但是我又不敢确定，也许只是因为我喜欢她的缘故，导致我特别希冀她也能对我怀有一些别的感情。
我不知道妹妹是如何看待我这个哥哥的，也许只是把我当作哥哥吧。所以我不敢，我害怕，也没有勇气一个人去冲破世俗的枷锁。于是这段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感情一直被我深埋在心里。有时候美好的事情在心里就够了，我无数次这样欺骗我自己。
就这样，带着喜欢和不舍，也带着将近一年和妹妹往来的信件，我踏上了大学的旅程。
这一年，我十九岁，妹妹十七岁。
……
来到大学之后，我和妹妹依旧如以前那样，两天一个电话，一星期一封信。
唯一不同的是，一个月一次的见面，变成了半年一次。而且，妹妹每次回家，去车站接她的人不再有我，由于爸妈比较忙，她都是一个人拉着行李回家。这都是她在信中告诉我的，我能感受到她在信中倾诉的落寞。
以前我数着日子等待妹妹的回家，如今我数着月份等待自己的回家。
军训、国庆、中秋，时间一点点流逝。
时间就是这样，当你细数着、期盼着，它就过得很慢、很慢，当你不在意它、忽视了它，它又在你没防备的时候过的很快、很快。
时光转入冬季，一个大雪飞扬的日子，我站在学校湖边的凉亭里赏雪，看着冰结的湖面发呆，这时候，在昨天响过本该明天再响的手机响了，平时我几乎不会收到什么电话，掏出手机一看，竟然是妹妹宿舍的电话。可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，我这样想着，接通了电话。
“哥哥，祝你生日快乐。”手机那头传来妹妹娇柔的声音。
我一呆，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。
“谢谢，你要不打来电话我都忘记了，哈哈，我还真是老忘记自己的生日，过了这么多生日，几乎都是你提醒的。”
“嗯。”妹妹轻声应了一声，没有再说话，电话也没有挂断。
我感觉有些不对劲，“怎么了？”我问道。
手机那头没有说话，我安静的等着。好一会儿，那边才再次传来声音，“哥哥，你知道吗？这是你的第二十个生日。”
“对啊，我知道，然后我生日之后就是你的生日了。估计赶不上了，等寒假里我再给你补偿。”
“我没问你这个。你知道吗？这是第三个我没能陪你一起过的生日。前两个是因为我还没出生，而今天这个，我却不能陪在你的身边。哥哥，我好想你，我好想见你，我已经三个月没有看到你了，以前你从没离开我这么久。”妹妹的声音有些颤抖，我的心也跟着她的话语一起颤抖，心疼的情绪，又一次出现在我身上。
“妹妹，没关系的，到时候你的生日我无论如何也会赶过去的。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见面了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我保证！”
这时候我才想起来，那是妹妹的十八岁生日。妹妹也许来不了我这，但我作为哥哥，一定要在她的生日那天陪在她身边。无论如何！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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